匙:“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好多种法律呢。制定法、判例法,重罪、轻罪,公诉、自诉,还有合同法,以及违反劳动法的合同规定……当你谈论‘合法’的时候,如果不详细阐述你的理解,恕我很难明白那是一条怎样的底线。”
我略清了清嗓子:“抱歉。”并端起水杯。
差些就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聊下去了,还好话出口之前我又制止住。可是能够给我发挥的舞台仅仅局限于小小的一方,我连翻身都困难,又何谈反过来控制凯文的节奏?
将水咽下去,我问:“有没有可能换个条件?”
凯文不笑了:“我讨厌讨价还价。”
我盯着他,不愿放过任何细节:“COO指名要这个?”
“你要知道我们为人办事,提供一项服务,收获劳动报酬,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本质。”凯文说,“有时候信息会很昂贵,足以抵消你的酬劳。”
见试不出深浅,我退了一步:“对不起,凯文,我无意冒犯。这对我而言是件无法办到的事,恕我能力有限。”
他乱了。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变动,并且,凯文还掩饰得极好,我也还是注意到他在那刹那被我打乱的节奏。
谁在要这份数据?谁可以同时给潘德小姐还有凯文下命令?
但他极快就又重新控制了主场。凯文带有警告意味地盯了我两三秒钟:“没得谈判。你加入还是退出?我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
考虑?
此事我已反复考虑了一周,哪里又有临阵磨枪的道理?
但我还是默默拿起叉子,举了一半,像是才察觉到无从下手似的,又垂下去。手蹭过桌布,餐叉的尖角刚好碰到高脚杯,发出不小的声响。
我手又抖了一下,把叉子放好。
“对不起。”我小声道歉。凯文仍旧眼神凌厉,看得出他是故意如此、对我保持威压的了,我仍装得心烦意乱,无法镇定下来。
大老板的交待很清楚。凯文是最好的切入点,而为了搭上他,我必须证明自己有能力,同时又易于他控制。
现在就是说明我的温顺的时刻。
拿餐巾在嘴上反复压了三四下,我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问:“我能再多问一个问题吗?”
凯文看了我一眼,仍冷着脸,略点点头。
“你信不信任安宁?”
他反应极快,先是警告地看向我,缓了缓,才说:“可以信任。”
“而她在底线问题上和你立场一致?”
“姚。”
他叫完我之后就没再说话。
我垂下目,停止往前逼近,只说:“下个周末我会在家里举办一场小型聚会。宁是我的客人之一。”
凯文只考虑了不到一秒钟:“知道了。你想要邀请我吗?”
藏在我记忆深处的怀疑就这样被证实,我没来由觉得一阵沉重,微笑着说:“我觉得你不在场比较好。”
洁西卡的事,安宁恐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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