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啊。”江北的肩膀似乎比刚才塌陷了一些,无助的负面情绪让这个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也显得疲累不堪。
他也不懂夏晓洁,被打、被骂、被羞辱、被践踏……却又打死不愿离开,她在背后嚎哭、尖叫、咒骂,她却说她还爱他。
不知道是有几分斯德哥尔摩倾向,还是本质上的死要面子。
“婚姻的本质就是一团糟。”江北的心情还受到了影响,“没有做好准备,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
江北也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
不记事开始,江北就遭受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暴力——小时候因为饥饿而哭泣,哭声惹恼了江兆年,婴儿的手背、脚背就被烙上了骇人的烟头烫伤;幼儿园时调皮捣蛋,被老师喊家长丢了面子,剪刀险些就戳穿了江北的耳垂;再到后来江兆年生意场上失意、被朋友惹恼、甚至是因为喝水烫到了喉咙,到最后都会变成一顿拳打脚踢、暴力相向……
但是夏晓洁从来没有为他求过情。
每次江兆年发疯,她都只是噤声、旁观,生怕战火惹上了自己。
江北每次挨打之后,都只能抱着自己的捡来的猫。摸摸它的毛,江北便也不觉得疼了。
这只猫是江北在路边捡来的,觉得可怜,就抱回家养。
因为有个不清醒的妈妈,有个永远像是醉了酒的爸爸,江北给它取名叫“醒醒”。
为了防止醒醒遭受江兆年的迫害,江北从来没有让醒醒出过自己的房间。
后来江北跟着警察表哥学来了很多防身的招式,加上少年人到了抽条的年纪,江北的个头已经远远超越父亲。
“他终于有一天意识到自己打不过我了。”江北说起来有一丝得意,“他开始收敛,下手开始变轻、接着连动手都没有就只是骂人,再到后来连骂人都不会了。那一段时间,连着我妈都一起解脱了。”
江北终于领悟了什么是以暴制暴。
哪怕不真的动手,也要让对方清楚和自己动手的下场。
那段稍得喘息的时间,江北其实也稍微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未来。
“我其实还蛮想读书的,但是前面缺了太多了,就放弃了。”
因为家务事成天浑浑噩噩的江北,中考非常合理得卡线进了县里最差的寄宿高中,和县里最差的高中生混在一起,有念书的心也没有念书的劲。其实江北也有心仪的大学,但是在何思怀面前,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都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那鸿鹄又怎么能理解燕雀们拼了命也想飞向的,看起来并不是很高的天空呢?
“最后,憋了一口恶气的江兆年,趁我上学的时候又对我妈下手了。”说到这里,江北深深叹了一口气,“脑震荡,我差点就没妈了。”
这句话在现在听起来有点像是粗俗的咒骂,但陈述的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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