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得习武,伍洋也是最疼这个外甥。
崔永昌也跟大舅舅亲近,见了礼,就围在膝前详问:“听他们说,大舅舅身子不好,家里有好的大夫,舅舅只安心住下,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理,也别怕没人说话,我跟我娘告假,天天在舅舅跟前伺候。”
辛氏才把儿媳喊到跟前坐下,听他这话,笑着拉曲妙妙手背,轻轻拍了两下。
“他这会儿才有个大人模样,知道懂事听话了。”
曲妙妙不好多说,只点头赔笑。
伍洋自然不指望他伺候,但暖心的话听进耳朵里,顿时湿了眼眶,一口一个‘我的儿’喊着,拉住崔永昌不舍得松手。
寒暄过后,辛氏将伍家父女安顿在明月楼住下,另请了专擅内科的大夫看诊,给伍洋尽心医治。
不知是因家里有客的缘故,还是辛氏前些日子要打人的劲头真有作用,崔永昌这几日倒没出去吃酒。
白日里去铺子里打过照面,晌午定能回家用饭。
忽然见他整日在家里腻着,曲妙妙反倒有些不适。
他在家里,跟杵了个炮仗似的,保不齐哪句不对,就要发火儿。
她自己小心翼翼的,就连跟前的几个丫鬟也不敢活泛。
“冯家递了两回请帖,说是邀你打马球去。”曲妙妙递了眼神,命宝梅将请帖放在小几上。
崔永昌连眼神都没给,只顾拿小木夹给笼子里的画眉喂食。
新鲜的牛肉切成细丝,红得匀称,整整齐齐地码在冰坨子上。
崔永昌捏起一条,举得高高,嘴里打着哨,逗弄着那黄金砂。
闻见肉腥味,那鸟乖巧地歪头去啄,一气儿吞进肚子,叽叽喳喳地唱了一长串儿的曲儿。
崔永昌高兴地眯眼,喊曲妙妙过来:“你也试试,可有趣了。”
“那帖子……”曲妙妙无措地拿着小木夹,还想劝他多出门走动。
“管甚的帖子,冯承业能有我这黄金砂好看?”他从后面揽住她的肩头,手把手地教她怎么逗鸟。
“到底是一起玩的朋友……”曲妙妙道。
“啰嗦!”崔永昌没好气地丢开她,气鼓鼓地踢鞋上了罗汉床。
不怪他翻脸无情,实在是那冯承业得寸进尺,但凡赴冯家的宴席,就有胆大的女子心生歹意。
他又不是唐僧肉,岂能叫那些脏东西沾去。
晾冯承业些日子,也叫他好好反省才是。
曲妙妙却不知道这些曲曲绕绕,只当他又忽地生气,“你别恼,我赔不是。”
嫁来这一年间,别的不说,独这赔不是的本事,她是愈发得娴熟。
他脾气暴躁,又不按道理说事,性子上来,就丢东西骂人,半点儿不给旁人解释的机会。
早些认错,先把人哄好了,事情也就揭过。
“知道错了?”崔永昌笑着拍了拍跟前的褥子,示意她近前。
小姑娘乖巧点头:“知道了。”
知不知道无所谓,只要认错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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