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上。
一长串一长串连着海岸线往两边延伸，一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好漂亮。”沈千黎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感叹。
厉昱深走在她前面，听见这个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
沈千黎弯下身，在脚下捡了一颗，举起来观察。
“这是什么石头，这么神奇？”
“萤石。”
厉昱深开口介绍，好听低沉的男声顺着海风传到她耳中：“萤石里面含有大量磷矿，黑暗中会发出磷光。”
就是他们现在所看到的光。
这成千上百万的小萤石都是厉昱深让人从别的地方运过来铺在这上面的。
一颗萤石价格从几百到几千。
满沙滩的萤石，同时也是满沙滩的钱。
沈千黎心里暗暗算了一下，这个数目惊得吓人。
也怪不得为什么海岸别墅要封起来不让人轻易进入了。
像厉昱深这种全球超级富豪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夸张得多。
沈千黎忽然想起自己家里那个混世魔王的弟弟。
沈千明平时花钱已经够大手大脚的了，豪车房子随便换。
有时一个月能给沈涛山挥霍掉几千万。
但在厉昱深面前这堆石头面前，沈千明那一个月几千万不过零头。
“为什么要弄这么多萤石铺在这里？”沈千黎不明白。
厉昱深往前走了两步，离她远了一点，踩着咸湿的海水，转过头反而问她：“你不知道？”
这一问把沈千黎问住了。
难道她应该知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发光的石头很好看，所以把它们铺在了这里。”
厉昱深转过头看向远方，没打算再说下去。
夜晚风大，沈千黎没有在这里待多久，过了半个小时她就想往回走了。
但厉昱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千黎看着他的背影好几次想开口叫他。
最终没有说话。
厉昱深背后像长了双眼睛似的，察觉到沈千黎的纠结。
“你先回去。”他蓦然开口。
沈千黎点了点头，才意识到他看不见。
“嗯，这里凉，你也早点回去。”
沈千黎说完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转身往回走。
走到那个高高的台阶的时候，沈千黎回头看了他一眼。
厉昱深还站着那里，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如同被风吹僵了的一个雕塑。
他的脚下是铺满了萤石的海岸沙滩，颀长身姿独立，荧光衬得他周身发亮，像是从天而降的神袛。
只不过这个神的背影有些许孤寂落寞。
沈千黎走了。
厉昱深感觉到身后踩在沙子上的脚步声远去，扯开唇笑了下。
笑容微凉，如同深秋的风。
“你说为什么？”
“记得的原来只有我一个人。”
极轻极浅的话语被一阵海风吹散，轻飘飘的，仿佛从来没有从他唇边说出来。
沈千黎原路返回，在花园里走错了一条路，绕了好久才绕回正路回到主别墅前的喷泉空地。
外面有辆车开进来，打着灯光。
沈千黎被那灯光照射得有些睁不开眼睛，站在原地等车子开近。
车子停下，厉夫人被佣人搀扶下来。
看见沈千黎后脸上露出笑容，“千黎。”
又见她是孤身一个人，大晚上的穿得单薄在外面，“你怎么不进屋啊？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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