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三思!此乃娈宠行径,万万使不得......”
尊上居高临下打断他,沉黑的目光叫他心里发慌。
“晏堂主。”
声音不高不低,十二分的威慑
晏几道蓦地住口屏住呼吸,闭了闭眼。
他僭越了。
“......听凭尊上。”
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哼,他心下一凛,跪得愈发僵硬。见尊上显然不悦,不敢多言。替榻上那个细细把了脉,又再细致地上了回药。
暗十五领了命,传令将画师带入偏殿。奈何尊上刚将怀里因药性昏睡的人妥帖放下,远离了几分,榻上那个似是有所觉,明明神智不甚清晰,却不知怎的一挪动,攀住了尊上袍袖,力道却不是很大,像是迟疑,看来还没昏头。
只是他这么一动,尊上立即察觉,立时便止了动作复又转回去搂着他,再也没放开。
暗十五心思剔透,复又命人将画师带到寝殿来。
怀中人向来乖顺,却不曾向今日这般乞怜。谢孤舟不知这一日他是如何度过的,不消别人知会,他便知晓暗卫殿差人教的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回春堂说是未动手,意图却一目了然。
想到此处,又冷冷审视了晏几道一番。
归汜看似坚忍,也是惯于死撑的缘故,这般打压折辱,定是溃决。
几个画师奉命前来,依次叩拜见礼,缩手缩脚摆好细针绢帛,哆哆嗦嗦呈上。上头绣着的“归汜”二字亦如藤蔓,相依相缠,妖娆不可方物,与归汜背上的如出一辙,遂满意地点头。
纹样如何倒是次的,他不甚在意,为的是让归汜莫要纠结于身份,自比于娈宠之流。如今若是他也如此,归汜自觉低于尘土,他便也在尘埃里。
利落地除了上身衣物,示意几人着墨。
画师俱是欲哭无泪。只听说奴才镂主子印记的,从未听过谁家主子这般自轻自贱,非要镂爱宠之名,委实太纵容了些,真真是要让下人爬到自己头上。
这一夜很是折腾。
归汜虽是喝了汤药不似从前浅眠,却仍睡不安稳,始终辗转蜷缩。他担心他背后的伤口,又不愿点他穴道叫他难受,只能哄着扣住他手,时不时搂到怀里勉力安抚他。
那人苍白面颊上的潮红渐渐褪了下去,身子也没有原来烫了。
画师下手很稳,每一针都深到极处。便是他这般淡漠之人也觉出疼痛入骨,冷汗沁了满身。
每一针都叫他想起归汜。归汜隐忍的神情,锋利的目光,还有那双琉璃样的眼睛,望向他时清澈得如同脉脉流水,却似藏了暗涌。于是这痛也带了归汜清甜的香,叫他一遍一遍念及怀中人。
眸色衬着昏黄的烛火,暖意幽深。
暗十五跪地躬身,低声道江殿主差人送口信来.......
突然被尊上看了一眼。连忙改口,说是江淮在刑堂差人送信来,问翎水宫所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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