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谢公子正在此地停宿,不瞧瞧夜景甚是可惜。老衲正因一桩事逗留两日,斗胆邀约,还望莫打搅了谢公子才好。”
似笑非笑回望:“无妨,谢某恰逢空暇,得见如此美景亦是幸事。”
听闻他在此地?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察觉到那束目光里的探究之意,元华讪讪摸了摸鼻子,又清了清喉咙,愈发不像德高望重之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颇有兴致地探了探身。
“暗阁专行人命买卖,想必煞气重的很。不知谢公子可惧怕鬼神?”
黑袍男子眉目不动,觉得好笑似的勾起嘴角,笑意未达眼底。
“便是真有鬼神又如何。若是未死在暗阁剑下,便同暗阁毫不相干。若是死于暗阁之手......”
他眸光微敛,慢条斯理道:“为人时斗不过暗阁,死后亦无能耐,又有何惧?”
元华怔了怔,无从反驳。
“谢公子所言有理。鬼神到底虚无缥缈,比不得奸邪阴诡之人手段阴毒,防不胜防。”
“方丈不妨有话直说。”
老和尚默了一会儿,面色渐渐凝重,没了方才的玩世不恭。
叹了口气:“老衲邀约谢公子,确是有要事相告。”
“近日江湖看似平静,实则暗暗动荡。崆峒派前些时候传信来,说是有一长老暴毙,那日正巧有昆仑之人因私事拜谒。崆峒与昆仑原本便有些不合,现下因血海深仇结了怨。一头说不清那弟子长相,却一口咬定长老为人所害,一头查不出个所以然,反斥崆峒信口雌黄。”
他似是还有满腹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何止这一件事古怪。旁人只道是江湖上派系相争的勾当,老衲却隐隐觉得不妥。倒想起一个人来。”
谢孤舟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那两个字却稳稳出了口。
“齐律。”
元华连连点头,手上无意识地转了转佛珠:“他是苗疆鬼王的心腹,可他分明被围困于万仞峰顶,早已自绝了。除非他死而复生......”
“齐律擅易容伪装,当日死的未必是他。”
元华虽有所准备,听到此处还是倒抽一口凉气,喃喃自语:“老衲正因此事忧虑。若是他果真没死,必是鬼王派来搅浑中原江湖的。他若是想隐匿在何处,必是无人能瞧见他。”
“也未必如此。”他淡淡道,“许是齐律有亲传弟子。”
“确是有人如此揣测。当日齐律死于众目睽睽之下,看功夫和身形都确凿是他本人无疑。万箭穿心,人已气绝,哪里会有假?若说他死而复生倒是异想天开了。”
说到此处,元华斟酌道:“老衲......想同谢公子商量一事。”
画舫低缓拖沓的曲子突然停了,换了个轻快明丽的小调,像是打着旋的风。
对面无人应声,一贯的高深莫测,他摸不透谢孤舟的意思,话已到嘴边却憋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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