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微微一笑,执起杯盏细品。他态势雍容,一举一动无不赏心悦目。不论立于何处都似高踞云端折枝饮露,叫人错觉四下风清月朗,不是凡俗之地可比。
“途遇?”年休宿接过话,把玩着杯盏冷笑打量他,不假思索地戳穿伪君子,“分明是因道长刁难才耽搁的,道长记性不太好?”
“刁难?”手指一紧,谢孤舟蓦然盯住他逼问,“何意?”
暖黄烛火簇簇,深黑眼底晦暗不明。
青山堪堪松了一口气,正夹着尾巴喝茶,闻言猛地一僵,顶着主座倏忽投来的探究目光,差点呛住。
故作云淡风轻,镇定地责备他:“......血口喷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谢兄,天地良心......”
他说着讨好的话表真心,面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全然没有难堪讨好的意思,依旧泰然自若,未折损半分气度。
“.....果然不是寻常人能及,好威风。”他越是这样,年休宿越想同他过不去。当下斜斜一笑打断他,阴阳怪气地拖长声音,学着他那时的腔调,“......得了谢兄垂青,难怪有底气。”
室内骤然寂静,他飒然扬起袍袖,挑衅地冲他举杯:“道长记性不好,非要人提醒,我便受累。”
青山深深盯着他,张了张口无法反驳,终于如他所愿,无可挑剔的面目裂了一瞬。
......我同你有仇?
他读懂了他的腹诽,放肆地扬眉回应,转首看向尊上,见他脸色愈来愈阴沉难看,又闲闲添了把火:“得益于尊上教导,暗卫惯会隐忍,还要依照规矩行礼谢道长提点,守规矩的很。这般乖巧,尊上可要重赏。”
青山受了谢孤舟冷到极处的一眼,大气不敢出,自杯盏后偷偷观望。苦笑着摸摸鼻子,目光游离如坐针毡。
这年休宿真是......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归汜察觉尊上生出了怒意,自觉知礼识大体,并未思索出哪里有错,只是心惊年休宿在尊上跟前大放厥词,太过不敬。忙抬起头,想悄悄提醒他莫再多言。
他虽难缠,却不知为何总替他抱不平,想来已算对他有恩。
没想到尊上的怒气却是冲着他来的。他被一只手抬起下颌,猝不及防被迫抬头,那人眼底云海翻腾,看着很是危险:“果真如此?受了委屈为何不肯说?”
......何来委屈?
道长许是一贯觉得他不守规矩,逾越身份媚上争宠,对他不喜。今日不过不咸不淡说了几句,他受着便受着,哪里算是委屈?便是道长一口咬定他心存冒犯,真命他跪着要赐打,他也合该受着。
他是暗卫,途遇主人故交,自然当守规矩。
......不知尊上在生什么气。
“尊上赎罪。属下不知尊上何意,望尊上明示。”
见归汜一脸茫然,他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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