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越过他,已走出了好几步又转身犹豫道,“崆峒上下正逢丧事,你浑身酒气终究不妥当。早些回去。”
年休宿不敢置信地蓦然抬头,盯着他怔了一会儿,讷讷应了一声。
归汜低着头踏入院落,瞧着地上斑驳的卵石。正要踏上石阶,高处半幅袍角不经意入眼——是黑袍。
顿时心惊胆战,心里闪过要命的念头。一寸一寸艰难抬头,袍子上果然沉着尊贵暗纹。
“回来了?”
尊上雍容而立,提了盏灯,眉目间无一丝不耐,自然而然迎下石阶。
又是如此。
“是。”他实在惶恐,不知所措,死盯那人扣在竹柄上的指骨,低低应了一声,身子自发记起那人指节掌纹间的温热触感。
满脑子胡思乱想......直到被人扣紧捉进屋里。
见尊上趺坐,他乖巧地跪坐到桌案另一侧,将木盒恭敬递上。
“烦请尊上过目。”
同往常一样,尊上果然将他拉过去搂紧。
“离得那么远做什么。好不容易才捂热些,非要出去走一遭。山风甚凉,可觉得冷了?”
他暗暗卸了方才悬在心口的不安,摇了摇头:“属下不冷。”
尊上总忧心他冻着,一日少说要问十余遍,不厌其烦。
“木盒就在西厢,理应不远。你去了这许久,可是遇见什么人了?”
归汜僵了僵,将方才的事如实禀报。正忐忑着,发觉尊上脸色发沉,连忙下跪请罪。
“是属下莽撞了。”
谢孤舟眼疾手快地圈紧他,揉着后背安慰:“无妨。”
虽是不肯怪责他,却隐隐觉得古怪,莫名有种不详之感。
归汜近日总有些不安,所遇之事又不可谓不蹊跷,还是早些回暗阁的好。至于许长庚,找个寻常人家将他安顿下,也算了却了慧禅夙愿。
慧禅道长传书于暗阁,说有一人想要托付。此人乃他收养的义子,名为许长庚,未入崆峒派,只会微末武艺,为人刚烈纯善,望尊上照拂,偶尔提点一二。
原以为是客套玩笑之言,未曾想不久后真的听得慧禅亡故的消息。他既已应下,便照慧禅嘱托来崆峒带走许长庚,顺道停留几日吊唁。
门外传来低微叩击声。
“尊上,慧尘道长差人将许公子带来了。”
暗十五放低声音禀告。
“带进来。”
“是。”
外面传来两道轻软步子,由远及近。归汜下意识退开,僵着背脊朝尊上身后挪了挪,头垂得更低。
门吱呀一声破了一条缝,慢慢大开,两人低眉顺眼恭敬步入,衣摆摆荡出簌簌轻响。
偷偷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屋内尊主眉目冷肃,恩威难测。
蓝衫少年身后跟了个侍从,眼神均有些发直,齐齐下跪。
“在下许长庚。”少年原本嗓音清亮,因连日悲痛微微干哑,“遵师伯之令前来拜见尊上。”
“起来吧。”
粗粗一瞥,他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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