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的话顿了顿,“如今是年关了,他还是要同苏府的子女亲眷一道过年,有大夫人在身侧,就更不可能提起我了。”
“何况,越是天子近臣越是要少问后宫中事,苏敞是个极聪明的,不会因为我而惹陛下不满。”
在苏皎皎的眼里,苏敞和她从小就不亲厚,她多年见不到他一次,都是在如今的嫡母手下讨生活。
说是嫡女,面子上虽然过得去,可私下的日子却连庶女都不如。
所谓父女情谊,在苏皎皎的身上几乎是不曾感受到一星半点的,除了幼时那几乎已经记不清的片段,余下都是一片空白。
她在顶峰时能强强联手,大夫人也不会说什么,可如今她失宠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没了价值,自然不能和鼎盛时同日而语。
所以她从秋猎回来以后这么久,苏敞都不曾再和她有过联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别提为了失宠的她去问当今的皇帝。
苏府,不是她的后盾。
同日,太极殿。
沈淮批完一册折子,身子后仰揉了揉眉心。
年关休沐不再上朝,可折子却不少反多,样样都要他亲自拿主意。
他伸手摁酸胀的眉心,微微眉骨传来的微微痛楚缓解了头晕脑胀的乏累。
再度掀眸,就看到视线正中如今挂着一幅墨竹图的墙。
这个地方,从前挂的是他亲手为苏皎皎画的月下美人图,算算时间,也被蔡山收走几个月了
。
距上回梅林大吵已经过去两个月,除了从蔡山和太极殿宫人口中偶尔听得一两句关于她的消息,她便安静得像在后宫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皇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可当有心不见的时候,原来真的做得到再也不见。
沈淮厌恶自己对苏皎皎难以自抑的爱意,更恨苏皎皎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可这么久不见,讨厌和恨与日俱减,爱和想念却越发清晰。
他不得不承认,他想见她,疯了一样的想。
但尊严不允许他一次又一次犯蠢。
静谧间,蔡山悄悄走到门外扣响:“陛下,苏大人到了。”
沈淮深呼一口气,起身沉声:“传。”
年关休沐,乍一看是举国上下最松弛的时候,可越是这种时候,朝政就会越容易出现变故,寒门科举一事已经推进到了尾声,只差一步,就可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在太极前殿见苏敞,同他商议朝政,一个时辰之后,才商议完毕。
沈淮乏累的紧,拂袖让人送他回去,苏敞却站在前殿并未要走的意思,反而抬头看向了陛下。
“陛下。”
正事已毕,苏敞又素来是最懂礼数的臣子,只消看他一眼,沈淮便懂了他这一句话中的含义。
他转身回来,重新做回到主位上,淡淡看着苏敞,嗓音更薄凉了几分:“苏卿还有何要事?”
苏敞不卑不亢地看向陛下,躬身请礼后,方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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